程辰回来时，高数已经睡着了。玄关处的灯为他留着，房间的门也为他开着。
程辰走进无光的房间，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，摸索着到了床边，手摸着床沿，没有摸到人。程辰举起手机，照向二人的床。
高数乖巧地缩在床的一边，被子蒙着脸，只露出了被刘海遮盖的额头。程辰嘴角不自觉就孵出了笑，他脱了鞋子把自己塞进了被窝，动作熟练地就环住了高数的腰。
程辰浑身冰凉，高数被他剧烈的动作和非常人的体温吓醒，睁开了他的眼睛，睡眼迷离地。
“辰哥？回来了？”
程辰搂着他，把脸蛋凑到他的脖颈处。程辰的耳朵好冰，高数的皮肤被碰到后下意识地躲了一下，程辰明显感受到了高数开始躲离的身子，顺势把他搂得更紧。
“别动，我五点还要起来赶飞机，让我好好睡一觉。”程辰的嗓音低哑清冷，高数心里一软，乖乖地躺着，没有再动。
高数心跳得很快，自己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人，现在在自己的怀里睡觉，这种感觉太奇妙了，也太梦幻了。本以为程辰会就这么安稳地睡了，高数的眼皮已经再次开始上下打架，程辰突然抽开搂住高数的手臂。
“说实话，你是不是有点害怕我？”
高数的眸子在黑暗中重新亮起星星的光，对于这个问题，他不知该怎么回答，但是肯定的是：“不怕，我只是紧张。”
听了这话的程辰轻笑，他把手臂放到脑后枕着，眼睛盯着天花板：“你真的喜欢了我十几年？”
高数的十指在被窝里紧紧交缠，躺在床上的身子不自觉地绷成一条线。“嗯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程辰转头看高数。一瞬间，四目相对，但这次高数没有紧张地避开眼睛，而是不乐意地回了一击眼刀。他刷地从被窝里窜出来坐着，声音都在发抖：“真的！我真的喜欢了你十二年！”
程辰虽内心里觉得他的反应十分有意思，但他的表情依旧带着叫人看不透的淡定：“那你证明给我看咯。”
高数来了斗志：“怎么证明？”
“行动。”程辰盯着高数，“既然要和我一起出道，又说是我的铁杆粉丝的话，那就努力帮我把这个队伍做好吧。不要因为你对我的私人感情而影响工作。”
高数眼中的光忽然暗了一度：“什么？”他的脑子里一下子飞过了一万种想法。
程辰阖上了眸子：“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。这些天以来，你和我之间，你做出的反应我都看在了眼睛里。你自己应该明白，我只想和你说，分寸要有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，辰哥。”高数打心里感谢此刻这昏暗到伸手不见拇指的房间，因为这样程辰才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，还有他那不争气留下的眼泪。
什么意思？他知道了？所以，这是让他离他远一些咯？
高数躺进了被窝，没一会儿，程辰的手就又爬了上来，高数一下子就想起刚才他说的那些话，于是想也没想就把他的手扒拉了下去。程辰心里一惊:“高数你丫的干嘛？”
高数拉起被子蒙住眼睛，声音嘹亮，像是要冲破黑夜和这房间：“你搂着我睡，我很不舒服。”
程辰心里想着：“妈的这小子哪儿来的肥胆子？”然后他把手又尝试着伸了过去，结果又被高数暴力拍回。“咦？我搂一下怎么了？”程辰的劲儿又上来了，“过来，让我搂着！”
高数半个身子瞬间就直起，他瞪着程辰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：“哥，记住你说的话，分寸要有。现在我俩虽然躺在一张床上，但是距离之间的分寸还是要有的！”
程辰扑哧乐笑了，他心里寻思着这小子是不是没明白自己刚才说了啥啊，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意思啊，但是无妨，这个样子，张牙舞爪的，也挺可爱的嘛。“我倒要看看你，今后的表现怎么样。”程辰不甘示弱地又是一嗓子。他偷笑着看高数躺了回去，然后自闭似的蒙起了被子，忍不住还是搂了他一下，结果高数这次拍的比刚才都更狠。
程辰“哎哟”了一声，乖乖躺好，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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