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Q市是个小地方，你既然来了就应该能想到会遇见我吧”
会场里李楠刚刚调试好多媒体设备，正从讲台上走下来，会场是标准的大会议室，正门正对着讲台，来的人还不算多，大多数医生要交接班，还要留一部分接诊
李楠一眼认出了走进门的何如是，还是那么耀眼，精致的西装，闪耀的胸针，李楠认得那个标志，是一个很有名的国际医学联合会的成员标志，Q市第一医院今年终于加入了这个机构，所以周年庆如此隆重也是为了庆祝这件喜事。
刚才李楠在试播视频时看到的宣传视频，很高调的介绍了这些，何如是是这个机构的高级成员，又在这里工作过，可以说医院今年的成功加入是与何如是有很大关系的
“何大夫很好认，气质和这的人就是不一样”李楠带着何如是从会议室侧门走到安全通道
何如是对李楠最深刻的印象，是初见时李楠好看的眼睛，今天倒是觉得他和有些不一样，“我在这生活了两年，没觉得哪不一样，倒是你，变了很多”
李楠笑着点头，“当然不一样，你不知道我和郝烁在一起时有多卑微，现在也算是活出自我了”
何如是心想，你卑微不也是自己作的，现在抱怨有什么意义
“但是，我觉得站在你面前，我也没自信到哪里去”李楠不等何如是说话就自言自语似的接着说，“就像今天，你是被请来的高级专家，而我，就是个调试设备的服务员，你说，怎么比？”
李楠抬起明亮的眼睛对上何如是的目光
还是那样好看，他的眼睛。
何如是记得很清楚，在这个医院，这栋大楼的一楼急诊科，何如是先看到的事李楠的眼睛，真的好看，是他喜欢的样子
但是看到郝烁时，他才觉得喜欢和想要在一起，有很大区别。
“至少和你自己比，现在的你更招人喜欢”何如是的话一点不客气，对于一个不在意的人，有什么说什么就好，“如果半年前你也是今天这样，郝烁说不定不会抛弃你”
李楠还是笑，“我今天什么样？你啊，就是喜欢装出这副文绉绉的样子，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，很招人烦”
何如是很想告诉李楠，文绉绉的样子不是装的，自己就是比他有内涵，但是李楠再一次没给他开口的机会
“无意中看到邀请名单上有何如是这三个字的时候，我还怕你不会来呢，我花了好大心思和同事对调了，才有机会让我负责这次的设备，要是你不来，我可......”
李楠像是在脑海搜索该用个什么词形象，何如是打断他“为什么这么想见我？”
他再一次抬眼盯着何如是的眼睛，目光没有一丝闪躲，语气里像是愤怒，像是悲伤，一字一句的说到，
“你，想多了”
“我巴不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”
“但是今天你让我很意外”
“可见，郝烁对你也没有多在意”
听到郝烁时，何如是目光里那一丝慌乱被李楠精准的捕捉到
“我还以为，他对你，也会形影不离呢”李楠哼笑一声，转身要走回会场
门被拉开时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回头看着何如是摇了摇头说，“你啊，真让我失望，本以为今天会让我有机会再见他一面的，别担心，就是想见见，我死心了不敢奢求别的”
何如是这才意识到，自己半天没有接话了，他不是嘴笨的人，怎么会被这个毛头小子说到失语？
但是，自己要说什么呢？
解释一下？郝烁要来的，是我没让
还是强硬一点？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操心
还是实话实说？我们在吵架......
不等何如是想好台词，李楠已经走进了会场，安全通道里只留下安全门弹回时的吱嘎声
李楠把心里话说了个痛快，何如是憋了一肚子的气
本来已经订好返程车票的何如是，没有如期离开Q市，而是约了李楠去喝咖啡
去他的文艺汇演吧，就是天王巨星来，也不去看了
何如是约郝烁去了咖啡馆，Q市没有像样的供人消遣谈事情的咖啡馆，只是正好下午不是顾客多的时间段，二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
李楠一副并不想多聊的架势
“想说什么？还非要约我出来聊？是想问问郝烁喜欢吃什么喝什么？还是问他喜欢什么姿势？”
这话已经很不客气了，何如是不想与他争口舌之快，自己也确实没什么非聊不可的话题，不就是因为上午在会场时听了他几句挑衅的话才想约他的吗？
何如是有点心虚了，自己是为了报复？可是李楠的话一出口就占了上风，自己又输了
“他喜欢什么姿势不重要，得看我喜欢什么姿势”
李楠噗嗤一声笑的花枝乱颤，整个人都缩在了宽大的沙发里，“这话你自己信吗？摸着良心说”
看何如是没接话，李楠立刻有接着说，“在了解郝烁这件事上，我敢说第二，就绝对没人敢说第一，除非......”
顿了一下，李楠又说道，“除非你也陪他四年，或者更久”
......
当天晚上，郝烁在火车站等了三个小时，一趟又一趟车进站又出站，盯着出站口的LED屏盯得眼睛都红了，何如是坐的那趟车没有晚点，没赶上车的话后面几趟车也没有他，没有一趟列车出了意外事故，就是不见何如是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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